透過 MJML 快速完成 RWD Email 排版

去年的 前端三十系列文 中，我寫道「2019 年了，不要再用 Table 排版了」；PO 文的幾天後，我隨即在工作中被主管指派，要對新產品的訂單通知電子郵件做切版，並實作專門產出電子郵件模板給各產品使用的內部服務，難道這就是說錯話的現世報嗎？話雖如此，我也因此有機會研究那被我棄如敝屣的 Table 排版，並真正踏入了 RWD Email 排版的大坑。

Email 排版的困境

為什麼 RWD Email 排版是大坑呢？主要是 CSS 支援度的問題；就如同各家瀏覽器間微妙的差異，各 Email Client 對 CSS 屬性及 HTML 標籤的支援度嚴重参玼不齊，許多主流排版屬性更是令人驚訝的幾乎不支援。

也如同前端工程師在使用支援度不高的屬性會查閱 Can I use 一樣，關於 Email 排版限制的諸多細節，可以參考 Can I email；其中我認為主要的痛點應該有以下幾點：

inline style

在部分的 Email Client 中，是無法使用 <style> 的，也就是無法定義可重複使用的 CSS 樣式。開發者在進行 Email 切版時，只能將自訂的樣式寫成 inline style 的形式，方能套用到指定元素上，即使定義了產品風格的基礎樣式，仍需要不斷地複製貼上到各元素中，HTML 的部分就會變得相對複雜且難以維護。

技術限制

除了前述的 <style> 外，還有許多基本的 CSS 屬性，在部分 Email Client 中也是無法正確呈現的；例如：

• float
• position
• opacity
• border-radius
• :hover
• padding 只能在 <td> 上正確呈現
• margin 會吃到 background 的設定

另外，一些相對新穎、華麗、好用的屬性更是不用想了，幾乎全部 Email Client 都不支援：

• display: flex
• display: grid
• box-shadow
• filter
• var()
• calc()

種種的技術限制，除了工程師切版時會感到痛苦萬分之外，同時也大幅壓縮了設計的可能性，使得 Email 的版面往往都設計的相對單純，以避免實際信件帶有不預期的呈現效果。

table 排版

由於 float、position、display: flex、display: grid 都無法使用，且 margin 的行為不如預期、padding 又只能在 <td> 上正確呈現，開發者如果想要確保樣式在各個 Email Client 都能正確呈現，幾乎就只能透過 <table> 來實作排版；各種玄妙又恐怖的巢狀 <table> 也就因此誕生了。

沒有玩過 <table> 排版，想觀摩的人，可以參考這篇教學：從頭開始構建一個 HTML Email 模板

RWD

如同前述，大部分常見的排版屬性都無法使用，如果想要在 Email 中實作 RWD 效果，幾乎只能透過設定固定的寬度，仰賴元素自然流動來達成，元素的對齊方式也十分受限。

說了這麼多 Email 排版的痛點，有沒有合適的工具可以解決這些問題呢？

MJML

MJML 是針對 RWD Email 特殊的規格而設計的標記式語言（markup language），開發者只需要跨過極低的進入門檻，稍微認識 MJML 自定義的標籤，便能快速寫出 RWD Email。

使用方式

MJML 提供了 線上開發/預覽工具、桌面版應用程式、npm 套件 等多種使用方式，開發者可以視自身習慣與任務需求，來決定開發方式；另外，MJML 也提供了 各式 IDE 的 MJML Plugin，讓開發者能即時得到語法提示，開發者體驗豪棒棒！

特色

MJML 可以有效的協助開發者降低 Email 切版的痛苦，並加速開發；除了 Email Client 的語法限制無法處理，前面提到 Email 排版的其他幾項痛點，MJML 都自動幫開發者處理好了。

例如 Email 必須撰寫 inline style 的問題，MJML 透過自定義的 <mj-style> 標籤設定，即可 自動將 CSS 寫到元素的 inline style 中。

<mj-style inline="inline">
  <!-- 自定義 CSS -->
</mj-style>

table 排版的部分，MJML 的元素們都會 自動編譯成 Table 排版；例如最基本的 MJML 如下：

<mj-section>
  <mj-column>
    <mj-text>
      Hello World!
    </mj-text>
  </mj-column>
</mj-section>

在編譯過後會變成這樣：

<!-- 礙於篇幅，以下已省略判斷是否為 IE 的部分 -->
<div style="margin:0px auto;max-width:600px;">
  <table align="center" border="0" cellpadding="0" cellspacing="0" role="presentation" style="width:100%;">
    <tbody>
      <tr>
        <td style="direction:ltr;font-size:0px;padding:20px 0;text-align:center;">
          <div class="mj-column-per-100 outlook-group-fix"
            style="font-size:0px;text-align:left;direction:ltr;display:inline-block;vertical-align:top;width:100%;">
            <table border="0" cellpadding="0" cellspacing="0" role="presentation" style="vertical-align:top;"
              width="100%">
              <tr>
                <td align="left" style="font-size:0px;padding:10px 25px;word-break:break-word;">
                  <div style="font-family:Ubuntu, Helvetica, Arial, sans-serif;font-size:13px;line-height:1;text-align:left;color:#000000;">
                    Hello World!
                  </div>
                </td>
              </tr>
            </table>
          </div>
        </td>
      </tr>
    </tbody>
  </table>
</div>

自動生成了支援各 Email Client 的巢狀 Table 排版

關於 RWD 的部分，MJML 可以透過 <mj-section>、<mj-column> 兩個標籤的搭配，快速堆砌出 RWD Email；<mj-section> 即代表一組內容，而 <mj-column> 預設即會自動均分寬度，在指定寬度後，便能 自動適應寬度，流動排版，達到 RWD 的效果。

最重要的特性，MJML 是以 Component Base 思維設計的，開發者可以撰寫組件，再透過 <mj-include> 引入，組件便能重複使用，多封 Email 維持一致的設計風格也就變成非常簡單的事情；MJML 本身也提供不少已經做好效果的組件，例如收合效果的 <mj-accordion>，大圖背景的 <mj-hero> 等等，參考 官網文件 的說明，便能快速套用到專案中。

綜合前述種種功能，開發者能夠從繁複的相容性設定解放出來，只需要專注開發信件內容的呈現即可。

再次提醒，在使用 MJML 時，Email Client 不支援的 HTML 標籤及 CSS 屬性，都還是一樣不支援喔！開發者撰寫時，仍需自行確認各屬性是否能被正確顯示；另外，對於部分標籤如 <mj-raw>、<mj-text>的內容，MJML 也不會做任何處理，實作 RWD 排版時需要特別留心喔。

應用範例

如同本文最一開始提到的，這次會開始研究 RWD Email 主要是因為工作上的需求，我需要快速切出 Email 版型，並實作出給各產品內部使用的 Email Template Service；因此我選擇透過 MJML 製作 Email 模板，並撰寫簡單的 node.js 後端，實作 API 供其他產品服務呼叫使用。

伺服器程式

主要是透過 Express 做伺服器基礎框架，搭配 backpack 做程式的 bundle，基本的 logger、authenticator、api routers 都可以透過 express middleware 實作，其餘部分就沒有什麼特別的了。

要注意的地方是 .mjml 的副檔名預設不會被 backpack watcher 捕捉到，自然也不會觸發程式 rebuild，開發者需要另外撰寫 backpack.config 做設定：

const WatchExternalFilesPlugin = require('webpack-watch-files-plugin').default
module.exports = {
  webpack: (config, options, webpack) => {
    config.entry.main = ['./src/app.js']
    config.watchOptions = { 
      poll: true, aggregateTimeout: 300
    }
    config.plugins.push(
      new WatchExternalFilesPlugin({
        files: ['./src/**/*']
      })
    )
    return config
  }
}

MJML + Handlebars

由於 MJML 僅為標記式語言，不提供帶入資料參數的方法，也無法做任何邏輯判斷，如果想要讓 Email 能夠隨資料改變內容，就必須透過其他的模板引擎輔助。這部分我選用老牌的 Handlebars 作為模板引擎。

搜尋參考資料時，注意到有其他開發者 透過 Vue-Server-Renderer + MJML 實作信件模板；但由於 Vue 的核心功能（雙向綁定、事件驅動…）在這樣的場景完全無法使用，變成純粹只為了伺服器渲染而用 Vue，我認為這樣是多繞一圈的做法；但如果就是想用 Vue 的語法做開發，也是一種可以考慮的實作方式。

由於套用了 Handlebars，在模板中就可以透過 {{ }} 標記出資料區塊，以及使用各種 Handlebars helper 做邏輯判斷，與 MJML 搭配起來，一個能依據資料改變內容的 Email 模板就大功告成囉。

核心的處理邏輯會是：

1. 讀取、解析模板
2. 透過 handlebars 處理邏輯、填入資料
3. 透過 mjml 將處理後的模板轉譯成 html

程式碼範例如下：

import { compile } from 'handlebars'
import mjml2html from 'mjml'
// 自訂了取得模板的 helper function
// 會回傳 fs.readFile 的結果
import { getMjmlTemplate } from '../utils/mjmlHelper'
export const htmlGenerator = (filename, data) => {
  try {
    // step 1. 取得 .mjml file（純文字）
    const mjmlTemplate = getMjmlTemplate(filename)
    
    // step 2. 將純文字解析成 handlebars 模板
    const hbsTemplate = compile(mjmlTemplate)
    // step 3. 將資料及邏輯處理塞入模板，解析成純 mjml
    const mjml = hbsTemplate(data)
    // step 4. 將 mjml 編譯成 HTML
    const html = mjml2html(mjml)
    // step 5. 取得編譯完成的 HTML
    return html
  } catch (e) {
    throw e
  }
}

前端程式

為了讓內部使用者能提前理解即將寄出的 Email 內容，專案內也實作了簡易的前台，透過 JSON Editor 呈現資料，及當前 Email 畫面的雙欄顯示，讓使用者能直接編輯資料，並即時預覽信件內容：

前端預覽畫面示意

由於 MJML 提供了 json 格式轉 MJML 的方法，後續可以進一步的實作出拖拉互動介面，讓 Email 模板的建立與編輯交由需要的使用者自定，Email 就不再需要經由工程師來切版撰寫模板，也許這會是個真正能把工程師從 Email 地獄拯救出來的方向。

結語

透過 MJML，開發者得以付出更少的時間，做出更能靈活呈現的 RWD Email；再搭配上 Handlebars 作為模板引擎，就能得到好用的 RWD Email 動態模板了。

以上大致紀錄了我與 Table 排版的對抗過程，並稍微介紹 MJML 的特色，最後提供了簡易的應用實例，希望能幫助到同為 Email 排版所苦的讀者們。如果文中有任何錯誤或不清楚的地方，都歡迎你提出一起教學相長；若你認為本文有幫助到你，也請不要吝嗇你的掌聲～

參考資料

• 從頭開始構建一個 HTML Email 模板
• MJML